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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位非我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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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位非我不可吗 第19节
      不像会馆,空气质量很差,全是酒味和没煮熟的羊膻味,进门后自己一直站着,腿都给他站软了。
      总之容倦现在又饿又看不到下班的希望,偏偏这些乌戎使团还在没完没了。
      粗鄙的笑容,放肆的讥嘲交流。
      各种声音环绕,容倦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
      须臾,他忽而低声道:“侯兄,我刚仔细想了想。”
      侯申没好气道:“想什么?”
      “反正有一块免死金牌,我把使者杀了,然后我们去吃饭吧。”
      容倦想的很仔细。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没交战,可以斩。
      正焦头烂额的侯申:“……”
      什么?
      由于容倦语气太过平常,导致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侯申瞬间面色剧变:“!!!”
      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野史:帝美,喜静,脾气爆。
      第10章 喜得
      大夏天的,侯申感觉到裤管里被灌了冰水,冷得他直哆嗦。
      “贤,贤弟……”他们日常关系很差,侯申却一连三遍开始称兄道弟,并且重点突出一个【贤】字。
      点谁一目了然。
      容倦请他放心:“我开玩笑的,杀人是个体力活。”
      他一般不干的。
      侯申还是有些不放心。
      正常人谁会有这个想法?
      容倦此刻真正如同平静的湖面:“我上去也打不过,不是吗?”
      话虽如此,从一开始躲在侯申背后喂鸟,到现在他的视线一刻都未从乌戎人身上移开。
      那种观察,度量,一般只会出现在丛林中极度耐心的捕猎者身上。
      侯申终于松了口气,想一想是这个道理,来的时候,这位可是险些在马车上睡死过去。
      真·睡死。
      经历了容倦的惊骇之言,也无形中削弱了他对使团的几分发怵。
      侯申当即硬气些说:“各位酒醉不太清醒,明日我们再来拜访。”
      再留下去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甚至要走时,他还特意拽了把容倦的胳膊。
      谁知乌戎使团领队看他们要走,反而主动配合了,大口灌了几杯酒。
      “等等。”最嚣张的领队站起身:“不是要去清点核对物资?走,现在就去。”
      侯申没有注意到他说话时,其他使者那背地里古怪的笑容。
      一路来到后院,使团此次带的礼物不轻不重,侯申清点很快,直至核对到最后几箱时,被一只大手阻拦。
      使团领队粗声道:“这些是我们要用来进行交易的,不是贡品。”
      侯申皱眉:“按律也要登记在册。”
      “一会儿就能看到了。”领队带着一行使者大步朝贸易区而去:“走,让你们见识一下乌戎的好东西。”
      沿路贸易区的百姓都不愿触霉头,纷纷避让,后面的几个使者每两个抬着一口大箱子。
      直至一处宽广的地界,使者挥手赶走原摊贩。
      箱子重重落地,周围人又是畏惧又是厌恶又是好奇,全都离远了点观望。
      确定上面铺着的都是一些比较正常的器具,场面逐渐轻松了点,一些人已经走近了几步。
      待人聚集的变多,使者忽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只见他亲自走到最后一个铁箱旁,猛地一把打开。
      这一个大动作把人吓得不轻。
      不过很快,众人就发现里面不是武器,反而是一些字画。
      这比看到武器还惊异,众所周知,乌戎对文墨毫不感兴趣。
      使者不再卖关子,直接用刚啃完羊腿的手摊开画卷,随着油渍的手一抖,哗啦一下,在场所有人的神情陡然难看无比。
      那些画作里,有稚子被迫拿头颅酒杯朝乌戎首领敬酒,还有一副题名《斗鸡》,男子打扮成公鸡的样子,赤手空拳相搏,直至一方死亡。
      “好看吗?”使者问。
      容倦没有看仔细,单从冰山一角,也不难从周围人的面色中判断发生了什么。
      历史都是血腥的,比如极其著名的x康之耻,兵败后连同太后在内等无数宗室子弟均被入画,白骨皑皑在纸上化为历史尘埃。
      这也是他一定选择支持谢晏昼的原因。
      谢晏昼未必是岳飞,但容承林一定是十个秦桧。
      他日若乌戎推翻大梁,皇城可就变成了真炼狱,自己八成也要被炼成舍利子。
      馆务从背景一角认出了地方,悲愤道:“是潼渊城。”
      十年前,谢老将军猝然离世,朝廷让监军临时挂帅,导致军队连连败退,潼渊城沦陷。直至数年后,才被当时只有十几岁的谢晏昼领兵收回。
      “乌戎有很多分支,这些惨案可和我们部落无关。近来乌戎统一,新王欲与大梁交好。”
      使者说得是声情并茂,“潼渊还有不少流着我乌戎血脉的子嗣,大王想接走他们。”
      “岂有此理!”侯申脸都气红了,嘴皮子直哆嗦。
      使者一个眼神,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第二句话。
      谁也不愿成为一场战争的导火索,那太过沉重。
      乌戎使者很满意众人这幅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前些日子战败的郁气一扫而空。
      他下意识又看了下容倦那张漂亮的脸蛋。
      可惜这位还和之前一样,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气的脸红,不然还别有一番滋味。
      侯申也不明白容倦为什么能忍住,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从走出来后,他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偶尔还看看前后左右,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冷漠感。
      终于,容倦开口,却是说:“侯兄,上午的下直时间到了。”
      冷漠都算好词了,这压根是冷血,不过侯申本就一刻都不愿意多待,“我去叫车架。”
      乌戎一向会得寸进尺,看周围居然没有一个梁人敢冲上来理论,最后一点顾虑也没了。
      他直接将部分画卷朝容倦的方向一扔,目光比喝酒时还下流。
      “我听说大梁会把重要告示挂城门公栏上,你们也帮忙写一份!若寻找到我族血脉,新王会感谢各位的。”
      画卷七零八落扔过来,有几个砸到了容倦这边。
      旁边侯申被砸到中庭,听到有一名使者嘀咕两脚羊似的官员连画都接不住。
      侯申终于忍不住,撸起袖子就想要冲过去。
      身边,容倦单手拦住他,重复低语:“侯兄,该下直了。”
      打架是最浪费时间的事情,往往打不出个结果,还会被各打三十大板。
      所以他从来不打架。
      侯申瞪过去一眼。
      蛮人自傲,等不到回应,作势就要自己去城墙上贴。
      “赶紧跟上,真出了事,你我第一个担责。”
      亲眼看着乌戎的气焰嚣张到极致,在没有人站出来阻止后,使者最开始的一点顾虑警惕也没了。
      这是最好的时候。
      容倦原地弯腰,安静地把鸟笼放在一边,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一碗鱼汤。”
      不知道能不能把今天费的力气补回来。
      他得再给自己安排一个年假。
      当容倦再起身时,那双向来像是睡不醒的眼睛里,睡意忽然消失了。
      瞳仁里的光骤然冰冷,容倦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腕,所有使者的动作,神态,方位,在他面前仿佛彻底变成一副静止的画。
      此时使团首领已经迈步和他们擦身而过,再往前走就会出会馆区域,和那笑声一样洪亮的,是毫无预兆的抽刀声。
      那把悬挂在硕壮腰间的佩刀,被主人以外的手抽了出来。
      容倦抽刀的速度极快,乌黑色的刀柄和细弱白瘦的手腕完全不匹配。
      他举起了屠刀。
      先前乌戎使者高举臂膀拿画四处展示,间接给了他人一个完美夺兵器的机会。
      容倦选择的时机极妙,后方的同伴要么在说话,要么处在一个不能及时救援的位置。他们就像是办画展一样,散的很开。
      嗖的抽刀声刺破耳膜,乌戎领队面色剧变。他再顾不得画,躲闪第一下刺来利刃的同时,立刻就要反击。
      左撇子。
      这是先前观察到的,容倦提前几秒预判方向,身体朝安全方向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