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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师兄死过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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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师兄死过很多次_分卷阅读_86
      “先住三天。”殷旬看了骷颅头柜台上刻的价目表,将灵石递了过去。“掌柜知道这西北有什么可玩的去处么?”
      “哦,两位是来游玩的。”胖掌柜弯下腰,从骷髅头的牙齿上抽了两张纸给他们,极有经验地介绍,“这上面有各个景点的标注和介绍,两位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他摸了摸后脑勺,和气地笑道,“因为经常有客人问,就做了这个图册,收集的是些比较有人气的地方,那些深巷酒我就不清楚了。”
      “原来如此,多谢掌柜。”两人将图册收下,打算进房后再细看。
      “客官客气了。”掌柜手臂指向身后右侧的第一个石洞通道,“这边请,两位的房间是十号和十一号。”
      他这么说完后又看了看鸣烟铧,“路上有些店里的小布景,客官不必惊慌,它们不伤人的,也没做过恶,不是坏孩子。”
      鸣烟铧颔首,表示明白。
      虽然每年都被评为天界最凶残冷血的煞神之一,但她其实并不怎么热衷于杀戮,相比之下,她更喜欢摸摸小动物们软乎乎蓬松松的毛。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的血气太重了,寻常的小动物都不喜欢同她接触。
      鸣烟铧很难过,却也不得不在帝君有令时继续抽出自己的长刀远赴战场。
      “桀桀桀…”
      突如的笑声响起,把鸣烟铧的思绪拉回道眼前的石道上。黑暗的石道中,只有两侧的鬼火照明,鸣烟铧和穿着戏袍满脸胭脂的僵尸擦肩而过,她余光扫去,那僵尸便桀桀桀地笑了起来。
      这便是掌柜嘴里的小布景。
      笑得真丑……鸣烟铧心想。
      她扭头看了看身旁天生自带微笑的殷旬,觉得这才是笑容该有的样子。
      又向里走了几步,有一两头身的鬼婴拦在了他们面前,鬼婴抬头,露出一双硕大却无眼白的黑眼睛死死地盯着两人,它嘴角裂开,细密的牙齿随之显露。
      “嘻嘻嘻……留下来……嘻嘻嘻……”
      霎时,石道内的鬼火瞬间熄灭,漆黑一片的通道内,只有面前鬼婴那大到可怕的黑眼睛闪烁着恐怖的幽光。
      鸣烟铧下巴微抬,同样漆黑的眼睛微眯,面无表情的女子沉声道,“有事?”
      “嘻!!!”
      鬼婴尖叫一声,蹿到了后边的骷髅身后,怯生生地探出一个脑袋惊悚地看着她。
      久经沙场的女战神这习惯性的一声威压不是好玩的,把刚来这里工作不久的小鬼婴吓得快要哭了出来。
      殷旬屈指掩唇,噗嗤地笑了出来。
      “它是要我们出示钥匙。”男子转头,好笑地看向鸣烟铧,“你吓着它了。”
      鸣烟铧皱眉,“我没有吓它。”
      殷旬冲战栗着的小鬼婴出示了下钥匙,一边调侃鸣烟铧,“神君自带天威,普通的魔族是承受不住的。”
      “还好你不是普通的魔族。”
      “是啊,真是万幸。”
      殷旬本以为烟铧神君的神威对所有魔族妖物都是一样的,结果在找到房间门的时候,遇上了一只狸猫精。
      “欢迎主人回家。”娇俏可爱的狸猫精侧开身子,露出了房间门,“这里就是主人的房间,浅浅是两位主人的新婢女,主人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唤浅浅。”
      下巴尖尖的女妖有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那双大眼睛上面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在注意到鸣烟铧的目光后,笑着朝她望了过来。
      “什么需要都可以吗?”鸣烟铧问。
      殷旬侧目,他只和卫黎有几次接触,确实不太了解烟铧从前的习性。爱好。
      “是的。”狸猫精甩了甩身后的尾巴,双手在腿前叠交,将本就暴露的前胸挤得更加丰满。“浅浅可以满足主人的一切需要。”
      她弯着眼睛,心里却微微有些激动,面前的女子看起来强大非常,更何况住君字房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贵。如果能被看上带走的话……
      这么想着,女妖的笑容更加甜蜜了,
      “那我能摸摸你的耳朵吗?”
      狸猫精一愣,随即立刻甜甜道,“当然可以。主人随时想摸都可以叫浅浅。”
      她俯身低头,乖巧顺服地将耳朵送到烟铧手里,讨好地颤了颤耳尖。
      鸣烟铧双眼微睁,这是她第一次遇到不排斥自己摸摸的小动物。
      她伸手揉了把狸猫精的耳朵,尖尖的小耳朵毛绒绒,手感摸起来软中带脆,随着力道的变换,还会颤巍巍地抖动。
      “唔……主人……”
      敏感的耳朵被捏了,女妖忍不住低呼出声,她面色绯红,整个人都想往烟铧怀里靠。
      殷旬站在旁边看着,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容想云不同意烟铧去华街。
      恐怕到时候冷面肃杀的天界战神一进去就沉溺在那条街的妖物身上起不来了。
      当然,他本身对这种事情并不排斥。就如他喜欢和花草树木待在一起一样,酒色情爱也不过是种寻常的爱好。不管是身为魔君的他还是身为上神的鸣烟铧,他们的寿命实在太漫长,总要找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否则是很容易在这望不见尽头的时间长河里崩溃的 。
      听到女妖低呼的鸣烟铧想起了从前她捏凌悦玥龙角时的场景——“嘶——轻点啊你!”
      以为自己弄痛了脆弱的女妖,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收手,“谢谢你。”
      然后退开两步朝旁边走去,拿出钥匙开门,头也不回地进门,“没别的事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耳朵被蹂。躏的女妖愣愣地站在门外,这是个什么意思,到底还要不要她了?
      殷旬轻笑一声,那双血色的眸子含笑着扫向衣着暴露的女妖,“下去吧。”
      鸣烟铧若是有意收了这只狸猫,他自是不会多说什么。
      但是不过一只百年小妖就妄想上古大神,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这也提醒了殷旬,容想云果然了解鸣烟铧,自己日后也不能带她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得事先确定下四周的环境才行。
      听闻烟铧神君还未有过姬妾男宠,站在友人的立场上,殷旬虽不会干预烟铧的选择,可私心里是觉得普通妖物配不上她的。
      下次,还是直接在行宫落脚吧。
      外面的杂碎实在是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外面的杂碎实在是太多了。
      ☆、第七十九章
      经过一段不太严谨的研究, 两人敲定了游玩路线。
      鸣烟铧对游玩的地图没什么想法, 她只适合看看行军的地理图。所以这几天的行程基本都是由殷旬做的决定。
      坐在二楼的雅座, 鸣烟铧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的表演,听说是最近非常流行的剧目, 由江愁眠的热门作品改编,火遍了三界。
      一楼的舞台上,一女子痛苦的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她抬头,凄然道,“云郎……妾身求你,不要伤害妾身的父亲。”
      不远处立着一黑衣男子,他背对着女子, 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卿卿……其实,你父亲已经时日不多了。”
      “什、什么……”
      “所以, 你跟我走吧, 我会治好你的病, 不要再管这个冷血无情的父亲了!”
      “不, 他始终是我的父亲!”
      “卿卿!”
      “云郎!”
      鸣烟铧面无表情地扭头,将目光移向对面的殷旬……殷旬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抚掌砸银。
      鸣烟铧:“……”
      兰仙子说的没错, 男人都是些很容易被感动的东西。
      在殷旬扔了两块银子下去后,冷面煞神十分不懂气氛地硬邦邦开口,“演完了?”可以走了么。
      “还没有。”殷旬看了看节目表, “听说下一个节目更加感人。”
      鸣烟铧沉默,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什么?”
      “叫做《师兄》,也是江小姐写的,刚刚出来不久就被抢售一空。”殷旬饶有兴趣地翻了翻节目表,“江愁枫买了全魔界三天的戏班子给他妹妹,为了提前庆祝妹妹一万岁的诞辰。”
      鸣烟铧微微睁眼,她觉得这话比戏里的内容吸引人多了,“整个魔界?”
      “是。”殷旬笑吟吟道,“多亏他,今年收上来的税比往年多了不少。”
      “来这里也算是卖他个人情,算是捧场。”
      说话之间,下面已经开了第二场戏,只听传来一声撕心肺裂的女声——
      “大师兄,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你这样做对得起掌门对得起玄鸿门对得起上天吗!你这样做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鸣烟铧霍地起身,她打开旁边的窗子,单手撑住窗柩翻身跃下。
      “我出去走走。”那嘶吼尖叫听得她耳朵疼,害怕下一刻就控制不住拔出惊蛰。
      殷旬支着下巴,弯着眼睛看向楼下远去的女子,笑意吟吟,“真是不解风情。”明明那么感人。
      但是少了烟铧,下面的表演也就索然无味了起来,殷旬也不是个耽于情爱的人,他本对这种东西无甚兴趣,却在开场后不久发现了有趣的东西——鸣烟铧的表情。
      和往常一样的面无表情,可是全身上下都透着不自在。像是误入青。楼的正人君子一样,想走,却不得不坐在那里,忍受着莺莺燕燕环绕四周,最后实在受不了拂袖离去。
      殷旬起身,丢了片金叶子在桌上,随后顺着女子留下的气息一路寻去。
      魔界的地界可不比韶华,谁知道会不会一个不注意,他的神君就被什么毛绒绒的妖怪拉去毛绒绒的妖怪窝里出不来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鸣烟铧真是个天生让人操心的性子。
      她出来后在附近的湖旁站了会儿,听水流的潺潺声洗了洗耳朵,神识察觉到了跟出来的殷旬,她没有转身,就立在原地等他过来。
      然而殷旬迟迟不来,鸣烟铧疑惑转头,见路中间有一遮蔽的结界,虽然普通人看不见里面的场景,她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结界之中,有一身着红黑袍子的人站在殷旬旁边,带着兜帽、遮蔽全身的红黑袍子和白衣的殷旬形成鲜明对比。那人站在殷旬身旁,似乎在于他交谈。
      察觉了自己的目光,殷旬冲着鸣烟铧笑了笑,示意她稍等片刻。
      既然对方施了结界,那便是不想被人窥探的意思,鸣烟铧背过了身子,抱胸倚在树旁,不再朝他们看去。
      说起来她这几日没有回东陵宫,不知道卫黎那边如何了,她隐约记得走前最后一次见卫黎,他表情凝重,说是帝君有重要的事情找他,也不知是什么事情那么重要。
      不过凡帝君之事便无小事,就算是宴席上的酒杯有一个颜色不对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不知道这次非常重要的事情卫黎解决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