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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师兄死过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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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师兄死过很多次_分卷阅读_93
      “没有现在好看。”鸣烟铧诚恳道,看见之前的殷旬,让她有种拔刀剁蛇的冲动。那阴冷傲慢的笑容实在是让人如芒在背。
      “那我在烟铧面前就一直这样。”殷旬舒展眉眼,白皙精致的脸上浮现出和风煦日的暖意。
      鸣烟铧舒坦了,“对,这个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好看”
      “那我在你面前就一直这样”
      谢谢青木的地雷!!!谢谢老爷们的营养液!!!
      ☆、第八十六章
      “对了, 之前同你说过找防身兵器一事。”鸣烟铧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手指在腰间一抹, 一把青光莹莹的宝剑便躺在了她掌心。
      她将剑双手平托递到殷旬面前,“我从前用的佩剑, 你试试看趁不趁手。”
      殷旬接过,有些讶异,“我原先只道你是随口一提,竟是如此挂心……”
      鸣烟铧严肃道,“我答应的事,从不作假。”
      殷旬将剑抽出,万年未曾出鞘的谷雨发出了清灵的微鸣。剑身纤细且轻薄,从剑柄至剑尖有一道碧色的花纹, 中间的碧色并非是涂抹上去的漆料,而是仿佛碧色的岩浆一般,缓缓地流动着。
      殷旬举起, 对着太阳照了照, 赞叹道, “可谓神剑。”
      “自然。”鸣烟铧颔首, “不会逊色于凝光。日后遇见打不过的,你可以用它抵挡一二。”
      “可我不会使剑呀。”
      四目相对,鸣烟铧诧异道, “不会使剑?”
      “对,我从未用过剑。”殷旬理所当然地点头。
      “刀呢?”
      “没有。”
      “匕首?”
      “未曾。”
      鸣烟铧震惊,“你之前说成为魔君之前的比试, 都是赤手空拳的吗?”
      “是的。因为武器有好有坏,有人擅长有人不擅长,会影响选拔。”殷旬握着剑,那姿势确实不像是个会用剑的。“为了公平起见,大家都是白手的。”
      鸣烟铧想了想,开口道,“无妨,我可以教你。我观你根骨清奇,是个学武的好苗子,假以时日必将在神剑榜上占据一席。”
      她拍了拍殷旬,以示鼓励,“你放心,我绝不藏私。”
      这是殷旬第一次被人夸奖是个学武的好苗子,得到赞赏和肯定的魔君异常配合,“好,我一定跟着师父好好学习。绝不给师父丢脸。”他说着笑吟吟地朝鸣烟铧做了一揖,却在反手握剑时被剑气割破了衣服。
      鸣烟铧急忙将谷雨接过来,“拿的方式不对,你弄疼它了。”
      果然殷旬根本不懂剑啊,鸣烟铧心想。虽然她学剑的日子很短,但是最基础的剑法她还是记得的,魔宫的书楼里也该有剑谱,殷旬看起来很聪明,想来很快就能上手自学。
      事实证明殷旬并没有预计中的聪明。
      当鸣烟铧将一套非常基础的剑法演示完第三遍后,殷旬依旧表示没看懂。
      这套剑法是烟花五岁时学的,那时鸣阡鹤也就做了一遍,没道理殷旬这么大了还要看三遍。
      对上殷旬万分认真诚恳到不正常的绿眸后,鸣烟铧终于反应过来,“你故意的?”
      殷旬丝毫没有被戳破的心虚,反而对抿着唇的女战神露出灿烂笑容来,“嗯,因为觉得烟铧练剑的样子分外好看,让人看得意犹未尽。”
      鸣烟铧将谷雨塞到殷旬手里,“你去练,你一边笑一边练,更好看。”
      “那烟铧呢?”
      “我给你抚掌。”
      殷旬之前说没看懂自然不是真的,他自己虽然没有碰过剑,可万年来遇过的对手不知凡几,其中使剑者必然不少。哪怕是看别人他也学会了几分。
      更何况烟铧照顾他是初学,做的又简单又缓慢,他想不会也难。
      将鸣烟铧的动作完完整整的复刻下来,鸣烟铧果然如她所言,啪啪啪地给殷旬抚掌,就是顶着张面无表情的脸,不熟悉她的人还以为这是讽刺。
      “很好。”她夸赞道,“接下来选一本剑谱照着练,你就能仗剑走天涯了。”
      “烟铧不教了么?”
      “我教完了。”
      殷旬挑眉,“就只教这个?”
      鸣烟铧回忆了下当年鸣阡鹤对自己和卫黎的教导,随后肯定的给自己点了点头,翻出从前师父说的话来,“嗯,教一个就够了,你是个聪慧的孩子,剩下的自己去摸索。”
      她语重心长道,“不能什么都依赖师父,剑这一道,只能靠自己。”
      但是殷旬并不是乖巧省事的卫黎,他笑眯眯道,“可我不聪慧。”
      鸣烟铧恍如隔世,没错,当初聪慧的卫黎确实是没有异议,她却抬头拉上了鸣阡鹤的墨龙白袍,很有自知之明地开口,“可烟铧不聪慧。”
      鸣阡鹤点了点头,“大道至简,大智若愚。不需要聪慧。剑道需要的是日复一日的苦练,你的性子刚刚好。”
      鸣烟铧又模仿起师父的语气,高深莫测地将这句话送给了殷旬。
      殷旬、殷旬笑得不能自己。
      “烟铧,你不适合这种语气。”
      “哦……”她觉得还挺适合的。
      殷旬硬说自己一个人不成,要留烟铧再指点他几天,鸣烟铧闲着无事,也就答应了。
      这些年战事少发,她也不想闭关,也没有可以挑战突破的历练对象,和笑起来赏心悦目的殷旬待在一起,鸣烟铧还是挺乐意的。
      每天早晚各两个时辰练刀,夜里入定,白天跟着殷旬一起无所事事荒废时光,鸣烟铧感觉这样的日子也不错。特别是看着殷旬的剑法越来越纯熟,她有种莫名的自豪感,比打败了卫黎还要自豪。
      这日中午,她照例坐在凉亭内听殷旬弹琴,作为一块石头,鸣烟铧完全不通音律,只觉得叮叮咚咚的听起来身心舒畅。
      但是这舒畅久了,就变成了无趣。她忍不住问道,“你从前每日都做些什么?”
      殷旬手指微顿,那华美的琴声便停了下来,他回想片刻后答道,“弹琴、手谈、赏景。不过……”那双碧色的凤眸染上了缱绻笑意,他看向鸣烟铧,“现在每日就想和烟铧一处。”
      “那你过得可真无趣。”
      殷旬:“……那烟铧每日又做些什么?”
      “练刀。”
      殷旬不是烟铧,他不会那么煞风景,“战神榜第一,烟铧果真当之无愧。”
      说起这个,鸣烟铧就想起了之前心心念念的比试,“你为何一直不愿与我过招?”
      虚搭在琴上的手指微动,不经意间便让琴弦轻轻陷入了指腹。殷旬不动声色地举盏啜饮,“本来,这是不该告诉他人的,但如果是烟铧神君的话……”
      这话的分量不小,鸣烟铧有种自己要知道大秘密的感觉,她正襟危坐,郑重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告诉他人。”
      殷旬感激地朝她笑笑,接着道,“神君可知,为何再过一千五百年,我便要退下这魔君之位了?”
      鸣烟铧摇头,这她还真的不知。
      “万物寿皆有终。我又何尝例外。”他放下茶盏,叹了口气。
      鸣烟铧惊愕,“你……”
      她安慰道,“这个年纪陨落,也算是正寝。”比起那些几百几千岁就逝世的,他们已经好上了许多。
      殷旬失笑,“陨落倒还不至于,只是年岁愈大,身体就愈发力不从心。我如今与稍强一些的对手交手,十次里面,便会有四五次魔气失控暴走。”
      他歉意地看向鸣烟铧,“非是我推诿,只是恐怕稍不注意,便无法收手。”
      “原来是这样……”鸣烟铧心有遗憾,“是我不好,不知道情况还一直催促于你。只可惜,若是我们相识的早些就好了。”
      见女子目露惋惜,殷旬却眸色见深。他起身走至栏杆处负手而立,“神君若是在这里待的烦闷,何不去五行地狱闯闯?虽未必能让烟铧尽兴,可松松筋骨还是绰绰有余的。”
      “五行地狱?”烟铧眨眼,“可那是你们魔界的禁地,我冒然进入……”
      “无妨。”殷旬转身,嘴角噙着笑,“虽是禁地,可里面也没什么稀罕物什,就是将它毁了也没什么影响。”
      话是这么说的,鸣烟铧却觉得殷旬似乎比自己还想去。
      “你好像在撺掇我。”
      “是,因为我也想去。”男人再一次笑眯眯地果断承认了 ,“但是我一个人去怕是会死在里面,如果烟铧也去的话,就让我安心许多。”
      “若是我也死在里面了呢?”烟铧问。
      “神君会死在里面?”
      “不会。”
      殷旬弯眸,“这便是了。”
      游手好闲的两人一拍即合,该说是不知死活还是艺高人胆大,就这样毫无准备的赶往了魔界古老的禁地。
      鸣烟铧对大名鼎鼎的五行地狱神往已久,但一则它处于魔界深处,需要高阶魔族才能打开禁地的门;二则卫黎跟她叮嘱过很多次不许去那里胡闹。
      如今殷旬这提议正中她下怀,鸣烟铧稍一思索便应了下来。
      五行地狱并不是真的地狱,而是一种别称,光从名字上来看,就不是什么鸟语花香的好地方。
      禁地内含金木水火土五大阵法,每一阵法皆是杀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尸骨无存。
      死在五行地狱里的人,其灵魂无法投胎转世,会一直被困在里面,久而久之,五行地狱里怨灵横生,更加无人敢去。那些仗着自己武艺超群的高阶魔族,鲜少有人能从那里全身而退。
      “五行地狱里到底有什么,值得大家这样前仆后继的闯?”鸣烟铧不解。
      殷旬沉吟,“烟铧现在去闯是为了什么?”
      “为了见识见识它到底有何能耐。”
      “这就是了。”殷旬笑着点头,“禁地内其实什么都没有,进去的人,都是抱着和烟铧一样的想法。”
      常人可能无法理解这种近乎送死的行为,但鸣烟铧却觉得没什么不妥。
      这样漫漫无期的岁月里,总要做点什么打发时间。与其平平淡淡的活到老死,不如随心所欲一些,在还能动弹的时候把三界都看看。
      她不是卫黎,没想着建功立业,一生唯有棋逢对手时能让烟铧兴奋起来。
      五行地狱虽然不是具体的人,但是这种有难度的阵法同样能挑起她的兴趣,就算是死在里面,那也是酣畅淋漓的死,比静静的老死要有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