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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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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如月此刻的心情,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
      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强盗勾当,从龙虎门收购的一千万斤粮食到位,她就一直保持关注。
      而今夜,她又得到消息,龙虎门准备连夜将粮食运出青州城,去向不明。
      自从白晨破坏了她的任务,干扰了七秀与龙虎门的合作关系后,纳兰如月已经将白晨记在小本本上,准备着一有机会就报复一番。
      如今机会终于来了,不仅如此,同门的师姐带着二十位七秀弟子也来了。
      这让纳兰如月在青州城的活动也轻松了不少,至少与青州城各门各派的语气也能硬起不少。
      纳兰如月站在路边的树梢上,身边几个倩影伴随,其中一个双眸皎洁如月,眉心一点朱印,留海齐眉,身姿如飘影脱尘,双手持羽裳双剑,即便是夜幕也掩不住倾城容颜。
      公孙沉星,七秀坊七秀之一的星舞,不过二十有三,便已是先天高手,主修七秀霓裳功,霓裳剑舞名震江陵,年轻一辈中鲜有敌手。
      江湖上慕名而来的少年侠士,能够围着整个江陵城三圈。
      纳兰如月虽齐名同为七秀之一的月轮,不过论七秀之中的威望还是个人的修为,都与公孙沉星差了不止一筹。
      “如月,你确定他们的路线是从这里经过的吗?”
      “当然。”纳兰如月微微额首:“我的消息来源绝对可靠,那人不但坏我派计划,而且还勾结江洋大盗,行事令人不齿,此人恶人真该千刀万剐。”
      公孙沉星眉梢微微拧起,平淡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厌恶:“若是此人当真如此不堪,那便杀之,我七秀之人本该行侠仗义,此等恶人留之也是贻害一方。”
      就在这时候,一个车队缓缓的进入她们眼帘,车队规模不小,足有百余辆马车,前后也有一支百余人的队伍护卫。
      车队挂着的是镖局的旗帜,一般这种托运粮草金银的事,各门各派都会交由镖局来做。
      龙虎门也不例外,千万不要以为,龙虎门这样的大派会缺人手。
      龙虎门虽然是青州城第一派,可是论这走镖运货,还真比不上镖局。
      走镖之人善识人交际,八面玲珑,不管是白道还是**,都有些交情。
      如果让龙虎门运镖绝对是一路打杀过去,如果是镖局,花一些小钱便可以一路畅通,孰轻孰重,龙虎门自然拧得清。
      公孙沉星与纳兰如月对视一眼,纳兰如月微微点头。
      公孙沉星已经飘落下树梢,如落尘仙子般,挡在车队之前。
      “东西留下,所有人滚!”
      公孙沉星不懂得如何抢劫,更没想过掩盖身份,如此明目张胆的拦路抢劫,可谓是匪胆包天。
      纳兰如月与二十个七秀弟子,也已经相继落在公孙沉星身边。
      每个七秀弟子虽说花容玉貌,可是个个都是冷目横眉,剑指车队。
      为首的车厢车帘拉开,白晨从车厢中走出来。
      看了眼诸多秀色,不由得眼前一亮,目光又落到纳兰如月的身上:“纳兰姑娘,你这是要闹哪样?莫不是最近手头紧,干起了这种打草谷的勾当吧?”
      所谓的打草谷其实就是拦路抢劫,不过多为盗匪之间的暗语,只是对于纳兰如月以及七秀弟子来说,却是侮辱之意。
      纳兰如月俏容一冷,剑尖指向白晨:“废话少说,要钱还是要命?”
      “这个嘛……”白晨一脸为难:“命丢了下辈子还有,钱丢了下辈子可补不回来。”
      “不见棺材不掉泪!”纳兰如月冷哼一声,脚下妙步一展,身姿如飞鸿而起,步步生花。
      那些镖师虽说身手不错,可是与纳兰如月还是相差不知道几何,哪里拦得住奥妙无穷的步伐。
      “师妹的繁花步进步神速,似乎已领会其八分神髓,离圆满之境不远。”公孙沉星看着纳兰如月的步伐,赞许低吟道。
      “步履繁花尽,妙仙入尘定……沉星师姐,这便是繁花步吗?”
      一位年纪较小的七秀弟子,双眼满是星光的看着纳兰如月的步伐:“我什么时候才能习得繁花步啊。”
      公孙沉星嘴角微微勾起:“等你修为到后天八阶后,掌门师父自然会传你繁花步。”
      这繁花步乃是七秀入门轻功之一,不过这入门轻功也是下乘九品,非门内精英弟子,不可习得繁花步。
      那些镖师挡不住,白晨这三脚猫功夫更不可能挡得住,眼前一花,纳兰如月的剑锋便已落到眼前,剑尖轻点白晨心口。
      “你服是不服?”纳兰如月脸上微显得意,几次与白晨交谈,都让她暗恨不已,如今终于有机会好好的折辱一番,让她心情愉悦不已。
      白晨咧嘴笑起来,纳兰如月的身法虽然妙用无穷,可是对白晨这种不入流的手脚功夫而言,也只是花架子,白晨最擅长的就是直来直往的蛮横打法。
      以命搏命的方式,白晨换的起,别人未必换的起。
      白晨突然抬手朝着纳兰如月抓去,纳兰如月冷哼,剑锋轻轻用力,她自信能够在白晨伤到自己之前,先让白晨失去威胁。
      虽然这一剑力道不过三分,可是以这种距离,足以让她将剑尖送入白晨胸口三分。
      可惜,纳兰如月棋差一招,如果她知道白晨修炼的外功乃是横炼铁布衫,就不会如此大意。
      剑锋入了半分不到就已经被铜皮铁骨挡住,可是白晨的手臂却是一往无前,一把抓住纳兰如月香肩。
      纳兰如月心头一惊,大急想要摆脱白晨手掌,可是肩头却像是虎钳掐住一般,任她浑身劲力也无法挣脱。
      “纳兰姑娘,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与我亲近吗?”
      一招得手,白晨就已经暴露本性,一脸贱笑的看着纳兰如月。
      “你……放手!”纳兰如月怒极,美目几乎要喷出火。
      白晨不过后天六阶的修为,她可是九阶的准高手,比之白晨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原以为要击败白晨,让他跪地求饶不过是举手之劳,所以对白晨也有几分大意轻敌,这才吃了大亏。
      纳兰如月又羞又怒,却对白晨这无赖无可奈何,心中恨不得将白晨大卸八块。
      公孙沉星轻哼一声,人如飞燕般冲向白晨。
      公孙沉星的速度比之纳兰如月要快上许多,在白晨眼中只看到一缕缨红,公孙沉星的剑已经出现在他与纳兰如月之间。
      白晨来不及做更多反应,面前剑锋一荡,白晨根本没看到剑锋触及自己,便感到一股锋芒将自己与纳兰如月逼退。
      “朝华蒂落!这招不就是霓裳剑舞中的‘朝华蒂落’吗?”
      白晨是不得不舍弃到手的猎物,选择退避三舍,因为他感觉到这一剑若是真的落下来,自己这双臂当真要留在那里。
      白晨可不觉得,凭着自己的《悬壶功》,能够断臂重生。
      这一剑太过凌厉了,让他只能选择避其锋芒。
      “先天高手?”白晨没有与先天高手真正的交手过,可是刚才公孙沉星那一剑,分明是将真气外放的结果所致。
      这让白晨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公孙沉星,公孙沉星的面色冷峻,持剑之姿英气乍现,夜色下更显冷艳。
      “姑娘,你这般凶猛,让我很是吃不消啊。”白晨再次本分发挥,忍不住嘴贱调侃道。
      “能一招制住我师妹,可见你也非泛泛之辈,拿出点手段,让本姑娘瞧瞧。”
      公孙沉星对白晨的调侃不为所动,依旧沉着冷目面对。
      白晨心里叫苦,哭笑不得道:“你还是把我当成泛泛之辈吧,先天高手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师姐小心,这小子耍奸滑头的很,勿要着了他的道。”纳兰如月愤愤的瞪着白晨。
      公孙沉星心静如止水,不论是白晨的调侃还是纳兰如月的提醒,都如风拂过,丝毫不影响自己的心境。
      “看剑!”
      终于,公孙沉星再次动了,一剑横扫向白晨右侧,带着浑厚真气的剑锋带过三朵剑花,每一朵剑花都是蕴藏着真气,在空气中绽放开来。
      白晨倒吸一口凉气,身后的七秀弟子更是连连叫好。
      “太美了,公孙师姐施展的霓裳剑舞果然是最好看的。”
      “这是自然,不然的话公孙师姐如何能凭霓裳剑舞名震江陵,这招落花有意可是霓裳剑舞的神髓所在,整个七秀能够施展出的人,不过十人之数。”
      白晨退闪不及,三朵剑花在不过三尺处炸开,三股澎湃外劲狂涌而来。
      白晨忍不住心口沸腾,一口鲜血喷出,脚步连退几步。
      “我靠,玩真的啊?”
      公孙沉星却对自己的战果不甚满意,自己这招落花有意可是动用了六成真气,居然只是轻伤对方,要知道她以往以此招对敌,只要是先天之下的敌手,根本无一人能挡其一招,便是先天同阶高手,也要避其锋芒。
      公孙沉星并未追击,而是退后一步,纳兰如月也是凝视着战况。
      眼见公孙沉星退后一步,心头微微惊起:“什么?师姐这是要用那招?”
      “那招?公孙师姐要用哪招?”
      “还能是哪招,自然是霓裳剑舞的第七剑。”
      七秀坊内,众所周知,霓裳剑舞一共七剑,第一剑、朝华蒂落,第二剑、月落星沉,第三剑、剑舞阑珊,第四剑、百花争鸣,第五剑、落花有意,第六剑、朝暮悲辞,第七剑也是最为精妙所在,便是公孙沉星这般先天初期的高手,施展起来也是极为吃力。
      羽化霓裳!
      公孙沉星双剑一松,剑锋却凌空不落,剑锋在公孙沉星的真气掌控下,飞速旋转起来。
      不过在白晨的视角看来,就像是两朵繁花,看的委实吓人。
      两柄悬空飞转的长剑交织在一起,最终形成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
      “好美……”
      那些七秀弟子已经看的痴呆,这些本就花季年华的七秀弟子,何曾见过如此妙境。
      更有几个目光锐利的弟子,看出其中蕴藏着的危机。
      这何止是娇艳的鲜花,分明是杀人的血花。
      不过,纳兰如月却是眉头紧皱,特别是看到公孙沉星额头的细汗,心中不解。
      为什么自己的师姐要以这招应敌,那小子再能耐也没这资格才对。
      白晨这才明白,什么叫做越是鲜艳越是危险。
      他可不敢托大,只能施展起火烙铁布衫,双臂立刻如同烧红的烙铁,迎着那朵娇艳繁花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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