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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少爷又被假少爷拿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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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关灯,“晚安。”
      *
      宿醉的感觉很不好,唯一庆幸的大概是陆昀川昨天没记得吃药,不然还不定和酒混合有什么后果。
      他敲了敲脑子,不烫手,没发烧,眼中渐渐清明,残留的混沌记忆和心脏被攥紧的感觉挥之不去。
      这发展都不算是偏离轨道,简直是脱轨了。
      看着陌生的环境,陆昀川非常想一榔头把自己敲晕过去。
      他是醉了,不是死了,也没有失忆断片。
      姜野背着他回来一路的冷风,记得清清楚楚。
      陆昀川抬手嗅了下衣领,全是酒气,可现在这里显然不具备洗漱的条件。翻过手背,上面的创可贴很显眼,毫无疑问是这床的主人好心给弄的。
      他随手揭下来,扔进垃圾桶,轻手轻脚地穿上鞋走出去。
      卧室被占,姜野委屈睡了沙发,他长手长脚地缩在里面,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陆昀川越过人把插座上的手机拿过来,电已经充满了,输入密码解开。
      给助理去了条消息,今天请假不去公司。
      然后呢,像卡顿的ai,突然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唔,”姜野揉眼,“你醒了?”
      陆昀川后退半步,无意识做出了防御姿态。姜野被逗笑了,起身叠好被子,“看来你没事,那我们就快一点回酒吧?”
      卧室里面是带了一个洗手间的,姜野就是怕自己起不来,特意给人准备了新的牙刷,换了一支没用过的牙膏。不过看起来,人少爷没用。床头暖壶里的水,大概也没动。
      也很好,萍水相逢,早点结清账单就两清,两个人看起来着实没有什么能够打上交道的地方。
      “我…昨天……”陆昀川说得断断续续,姜野猜测他是觉得自己在一个服务生面前哭丢了面子,于是善解人意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听见。”
      他把手搭在胸口上,像是对着神明许愿般虔诚:“我保证。”
      *
      陆昀川坐在车里,手臂搭在车窗上,手指有规律的一下一下点着太阳穴。
      言多必失,他肯定自己不是一个乱说话的人,尤其喝醉后。关于身世的秘密,这辈子都会烂在肚子里。
      姜野今天大概是不用当班,只套件卫衣就出门了。陆昀川瞧着一直在屏幕里窥伺的脸,慢慢变清晰,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
      “陆先生,您昨天的开销一共是十六万八千七百整,这边是账单明细,昨天没喝完的酒给您存起来了,方便的话,可以留个联系方式,下次直接报就可以取。”
      陆昀川自己觉得这副鬼样子不好见人,又不愿意找姜野借衣服,走到停车的地方就把钱包给人拿去结账了。
      见人没反应,姜野忙道:“我没有打探你隐私的意思,姓是刷卡机确认身份显示的。”
      “嗯。”陆昀川应声,接过钱包,所有东西都在原位,账单被叠好放进刷的那张卡后面。估摸不出心情好坏。“不用了。”心道以后都不会有再来的机会。
      驱车绝尘而去。
      姜野碰了一早上软钉子也不是很在意,他在酒吧遇见的奇葩事也不止这一桩,过不上几天,转眼就会忘掉。顺道吃了早餐,还给早班的安姐带了一份,就回家补觉去了。
      陆昀川从浴室出来,连头发都没擦,就给宋昱抒去了电话,一连震了三次,那边一直到铃声响完了都没接,单纯晾着他。陆昀川很有耐心地等。
      等人接电话。
      “喂。”冷淡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陆昀川就知道,昨天的事算过去了。
      “昱抒。”
      “谁?哦,陆总啊,大忙人不会是问我讨酒钱吧?”谁喊人谁做东,他们没有约定默认的规矩,昨天走得急,宋昱抒没时间付账。
      “当然不是。”
      绝对不能让姜野和自己身边的人有交集。
      “有空吗?见一面,当我赔罪。”
      “这话就重了,那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下午空时见。”
      “嗯。”
      空时是一家书吧,宋昱抒闲着没事弄的,美名其曰陶冶情操,实际并不盈利,每个月还得往里亏钱。
      “给我来一份意面,摩卡,半糖。至于陆总嘛,随便来个a餐。”
      a餐是店里最寡淡的减脂组合餐,味道仅略优于蛋白粉,陆昀川无动于衷,在吃的上他不太挑。
      “你变了。你不再是以前的陆昀川了。”
      陆昀川擦筷子的手一顿,面不改色道:“不是正合你意?”
      宋昱抒嘟囔了句什么,很快又被别的吸引了注意。
      ——在店里往高架子上放书的高个子店员。“你觉得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宋昱抒伸手轻点桌面,也不指望陆昀川接话,自言自语道:“虽然比不上昨天酒吧的大美人,但是玩玩也够了。”
      陆昀川放下餐具,用纸巾擦了擦嘴,斟酌着怎么说话才不会引起宋昱抒疑心:“我以为…你昨天是来真的?”
      “害,别逗。你什么时候也会讲笑话了。”宋昱抒在杯子里搅来搅去,“不过说真的,我去那破酒吧快一个星期了,那个调酒师还真是块木头。也看不出来是不是‘一类人’,虽然脸很合我心意,但一想到要掰弯,真是麻烦。”
      陆昀川缓缓吐了口气,一直紧绷的心暂且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