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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满长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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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满长安道 第49节
      第43章 抱抱
      好在帐篷里火势不大,很快就被扑灭。
      只是经过这事一闹,多的是人晚上睡不着了,抑制不住地私下议论。
      谢玉升带秦瑶进了自己的帐篷,燃上了灯。
      灯光照亮,秦瑶就上前,慌张地道:“怎么办,怎么办,刚刚失火动静那么大,外面的人肯定都听到了。”
      秦瑶脸颊还是酡红的,睫毛上沾着泪珠,一眼看去,犹如牡丹垂露,清水蕴藉般动人。
      而她纤细的脖颈上,缀满了可疑的痕迹,细细密密,如同铺了一层挑花。
      谢玉升低头望她,声音沙哑:“没事的。”
      秦瑶不信,有点生气地推开他,自己走到了案边,手背擦泪。
      谢玉升上前,问:“腿还疼吗?”
      秦瑶转头看他,哭得楚楚可怜,一开口就委屈得不得了,“好疼,特别疼,让你不要弄我的腿,我腿上还有伤口呢,你非要弄。”
      话没说完,秦瑶身子一僵,被谢玉升抱起来,他将她放到了案上,去看她的腿。
      脚尖上挂着的绣鞋,一晃一晃,坠到了地上,露出了十根花瓣一般粉嫩的脚趾。
      秦瑶纤细的手指攥着桌案边沿,曲起腿踢他,不料刚好被他捉住,将她的脚跟握在了手心。
      秦瑶身子一抖,脑中便浮起了被迫抬起腿,搁在他肩膀上的场景,心有余悸,连连道:“别弄了。”
      谢玉升温柔地抬眼,道:“不弄,再帮你上一次药,大腿伤口又破皮了。”
      伤口处火辣辣的疼感传来,秦瑶十指蜷缩起。
      他帮她上药时,站在案前,秦瑶一抽一泣,忍不住将头放在他肩膀上,让衣料吸去眼角的泪痕。
      谢玉升转目看她,问:“还难受吗?”
      秦瑶点头:“很难受。”
      她抓着他的手,十指张开,放在自己小腹上,“小腹也疼,刚刚一直在痉.挛抽搐,我受不住。
      她唇去寻他耳,似乎要说什么,却在话要说出口时,顿了一顿。
      谢玉升耳畔边都是她浅浅的呼吸,问:“想说什么?直接说便是了。”
      秦瑶抿了抿唇,伸出两只纤细的胳膊,朝他张开,道:“抱我。”
      谢玉升抱住秦瑶,双手搭在她后背上,问:“这样?”
      秦瑶点头,一只手环住他的脖颈,倾身,唇贴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话。
      却在这话一落地,谢玉升环绕在她身后骨节分明的手,青筋毕起,一下抱紧她,将衣料都攥出了一层皱纹。
      她说太大了,不行了,她要死掉了。
      小姑娘说完,像真的要死掉了似的,恹恹地倒在谢玉升怀里,柔弱地闭上眼,道:“我要是真死了,都是你害的。”
      她将脸颊埋在他怀里,耳畔听到他胸膛里剧烈跳动的心跳。
      好半天,头顶人没有说话。本该奄奄一息的秦瑶,睁开了眼,满眼疑惑,对上了谢玉升那一晦暗的、染上欲念的双眸。
      谢玉升手挑起她下巴,道:“别乱说。”
      秦瑶不懂自己怎么就乱说了,道:“是真的要死掉了。”
      她觉得谢玉升这个人是真的可怕,她当时呜咽着摇头说要死掉了,谢玉升答应得好好地说停了,可嘴上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
      他的眼神那样的幽暗,让秦瑶害怕,连连往后,可她坐在案上,又能逃到哪里,才转身被一把抓住脚踝,往回一拉,抱进了怀里。
      小姑娘头埋在他怀里,呼吸困难,挣扎着去推他的胳膊,却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手,那手上青筋颤颤,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秦瑶的指尖,搭上他手上的青筋,轻轻地按了按。
      谢玉升倒吸了一口气。
      要命。
      他快撑不住了。
      谢玉升俯下眼,看着她乌发凌乱,面红如血,他喉结上下温柔地滑动,在忍却忍不住,一滴汗从额角慢慢渗出,滚到了精致的下巴边。
      恰逢秦瑶仰头,那滴汗便啪嗒落在了秦瑶唇珠上,再一路顺着她下巴、脖颈蜿蜒流下,消失在锁骨里,在她莹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水痕。
      秦瑶一双眼睛澄亮,满是清纯,红唇却一张一合,舌尖一扫,将残留在唇瓣上的那一点汗珠,卷进了口中。
      大概是觉得那汗珠的味道涩口,秦瑶皱了下眉,软声道:“水。”
      谢玉升俯身,抱住她,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没有水。”
      秦瑶睫毛颤抖,看他面容凑过来,心觉不好,果不其然,他又吻上了她的唇。
      窒息的、让人手足发麻的、夺人心魂的一吻。
      秦瑶身上染上了他的气息。
      他十指滑进她的指缝里,与她紧紧相扣,没再做别的,可秦瑶却察觉到了他身上不对劲的地方。
      很显然,方才的失火来得太突然了,谢玉升根本还没有餍足。
      谢玉升手搭在她腰肢上,感受着掌心下衣料的柔顺丝滑,轻轻道:“让我再抱抱。”
      秦瑶不给他抱,道:“松开。”
      谢玉升面色清和,手却一下将她桎梏紧紧的,不给她逃脱的余地。
      秦瑶轻叫一声,险些跌下案,身子无力地倒进他怀里。
      谢玉升大掌扣在她后背上,带着一丝颤抖。
      烛光温柔,落在案边一立一坐的男女身上。
      谢玉升本想借着抱秦瑶一会,冷静一下,消一下火,只是到最后火都没消下去。
      没办法,只得吩咐帐篷外侍女送冷水进来。
      自己消完火,又抱着秦瑶,给她擦身子。
      秦瑶累得不想动,由着他伺候。说实话,谢玉升做事真的一丝不苟到了一个境界,秦瑶觉得手指缝都被他洗得干干净净了。
      秦瑶上榻,卷着被子,往床里一滚,脑子里乱哄哄,一闭上眼,眼前就浮现了自己帐篷里忽然燃起的火的场景,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同时心生惊惧,也不知外人知道这事,会是什么个看法......
      她撑着去问谢玉升,谢玉升让她别多想。
      小姑娘被他安抚了一会,眼皮子打架,没一会就倒在他臂弯里睡了过去。
      皇后娘娘的帐子失火,不出一个晚上,便传得人尽皆知。
      对外说,是夜里皇帝起夜,不慎打翻蜡烛,然而内里情况是否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昨夜,有人听到皇后娘娘帐子里闹出了点不一般的动静。
      如今私底下都在传,是帝后二人夜里放纵声色,才导致的失火。
      不过众人也只敢私底下传传,这样的内闱私事,谁敢大肆乱说,万一被发现了,那可没好果子吃的。
      果然,早上就有人嚼舌根,被处置了一番。
      众人哪里不清楚这是在杀鸡儆猴,更是噤若寒蝉,将嘴巴闭得紧紧的。
      听说皇帝身边有一队暗卫,专门替皇帝监视百官的一言一行,甚至连谁酒后说了几句胡言的能一清二楚地记录下,禀报给皇帝。
      因着这事,今日众人见到皇帝皇后,那是一个恭敬,没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秦瑶本来还有点忧心忡忡,看众人的神情,与平常无异,渐渐卸下了心中的不安。
      皇后娘娘今日还有一场马球比赛。昨日她第一次上场,便取得了胜利,按理说,今日第二次上场,有了经验,应该更轻松。
      秦瑶却不这么觉得,经过昨夜,她体力耗尽,膝盖酸软的要命,双腿还有伤口,可越是这样,越不能让别人看出她的不对劲。
      不然岂非佐证了她昨晚和某人胡来了一夜,忘乎所以?
      皇后娘娘手握成拳头,翻身上马,苦不堪言。
      这厢秦瑶心不在焉地在围场训练马球,那厢谢玉升正坐在帐篷之中,与人商议着政务。
      本来谢玉升来猎场,就是为了得空放松几日,可谁想到了这里,依旧闲不下来,忙着处理朝堂政务。
      臣子商议完事,准备退出去,将帘帐掀开,恰巧走进来另外一人。
      来人正是当今的卫王殿下谢采言。
      谢采言进来后,谢玉升拱手行了个礼,笑着道:“六哥好。”
      谢玉升问:“来有什么事?”
      谢采言脸上扬起和煦的笑容,择了个椅子坐下,摸了摸手柄,道:“没什么事,就是想来找六哥说几句话,聊聊天。”
      兄弟俩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打小在一起,形影不离,准确说是谢采言日日跟在谢玉升身后,所以关系极好。
      谢采言看着谢玉升认真批折子的样子,就想起了自己今早听到的流言。
      他手抵着唇,轻轻咳嗽了一声,笑道:“六哥啊......”
      谢玉升搁下朱砂笔,神色平静地看他。
      不过一眼的对视,谢采言就感觉就自己像被看穿了心思,到嘴的话一下说不出口了。
      他心下紧张,搁在手柄上的手,将手柄上的木漆都扣下来了一点。
      谢玉升缓缓开口:“什么事?”
      谢采言缄默不语,抿了口茶,眼神飘忽,看向另一边,额头冷汗涔涔,思索若自己问接下来这一个问题,六哥会不会生气。
      算了。
      少年拍了拍椅柄,转过身,神采奕奕一笑:“六哥,我听说,昨个晚上你和皇嫂闹得把帐篷都烧了,这事是真的吗?”
      谢玉升不为所动看着他。
      谢采言心里咯噔一声,害怕了,解释道:“啊,皇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没有想妄议你和皇嫂内帷之事,就是好奇一问,你别怪我。”
      一边是自己敬慕的皇兄,一边是自己曾经爱慕过的姑娘,谢采言心中各种情绪交织,一颗心被不停地拉扯。
      他摸了摸鼻子,站起身,道:“六哥下次还是注意一点,就算再喜欢嫂嫂,也不能回回都这么激烈,为了区区一个女子,蜡烛烧身都不顾,怎么能这样?六哥一定要注意安危,我很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