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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钓系学长今天翻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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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当然没有忘记。”
      不仅没忘,更不会像关晟望这样直接将事情记错。
      年少的他根本就没有跟关子昂抢过这些东西,两人之间所有看起来能称得上“吵架”的时刻,全都是关子昂单方面的。
      他是哥哥,所以要礼让弟弟。
      他又是继子,所以不能恩将仇报。
      这些话如梦魇一般时时在他耳边回想,他不想惹大家生厌,于是不争不抢,予取予求。
      可笑的是,不知怎的,这些回忆落到关晟望的记忆中,却最终成了这样一副承欢膝下、含饴弄孙的幸福场面。
      温有衾敛下眼眸,藏住一闪而过的情绪。
      吃完蛋糕的温有衾往房间里走。
      拉开房门后,应文静正好从他旁边经过,瞟到了他房间里杂乱的模样,脚步微顿,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对大儿子有些过分了。
      “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我们家本来就小,又住了那么多人,东西太多没地方放,刚好你去学校了,就暂时借用了一下你的房间......”
      狭小的过道只站着他们二人,应文静的声音不大,却足足能充满整条走廊。
      此刻的关子昂在浴室洗澡,关晟望在厨房洗碗,温有衾眼睫颤动,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单独跟母亲相处过了。
      更不记得母亲有多久没这样正眼看过他了。
      好像从他拥有完整的、大片的记忆起,母亲的身影永远都围绕着关子昂。
      她跟在小儿子身后不断地嘘寒问暖,从来没有回头看过自己一眼。
      第29章
      或许是身旁没了旁人,温有衾那时刻维持着的温和表情终于是绷不住了。
      他没有想往常那样露出和善的笑,摆手说自己无所谓这种贴心的话,而是沉默地站在原地,无声注视着他母亲。
      应文静今年四十二了,渐长的年岁压弯了她的背脊,以至于温有衾看着她的时候,不得不微微低头。
      他其实很想问问母亲,自己对她而言究竟还算什么。
      这些年的不闻不问,冷漠疏远,又究竟是为何。
      明明她曾经也对他很好的,会陪他玩,会温柔地哄他睡觉,会充满爱意地亲吻他,说他是她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
      可这一切为什么突然就都变了呢?
      这个问题从他有记忆以来就一直被压在心底,不敢跟任何人说,只能一遍又一遍反复在心底诘问自己,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
      可反省了这么多年,他却始终没有找到原因。
      他很努力地学习,成绩始终保持在班上第一;
      他也认真地在维护人际关机,从来笑面迎人,因此自从高中以后,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在谈及到他时始终是赞赏的口吻。
      甚至为了维持家庭和睦、不让母亲难做,他从来没对关子昂说过半句重话,
      就连关子昂最恨他、霸凌他最狠的那几年里,他都始终保持着和颜悦色,把那些苦难嚼碎了咽到肚子里,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他是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做了。
      或许是他眼神中藏着的情绪太深太重了,应文静心中蓦然一紧,目光飘忽地移开,透过门框,看向杂乱的屋内。
      “我现在就把这些东西收拾掉......”
      这么多年,她终于说了一句心软的话。
      但温有衾却已经不需要了。
      他长久地吐出一口气,敛下眼神。
      “不用了。”
      心底翻涌的情绪被他努力压下,终究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性,没再失控地问出那些不该再问的话。
      “没关系的,妈。”
      他感觉到自己的嘴角浅浅扬起,平和而温良的声音耳熟又陌生,“可以理解,反正我也只睡一个晚上,一会简单收拾一下就好。”
      平缓地说完这句话,温有衾没再停留,轻柔地跟她说了句“晚安”,随即转身带上了房门。
      门底缝隙中映着灯光投射下应文静的身影,好一会后才离开。
      温有衾坐在床边盯着那道阴影,直至消失不见后,才脱力地往后躺倒在床上。
      今晚明明只是跟家人一起吃了一顿饭,却比在实验室里泡一整天还要累。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放大了他的五感,听觉变得极度敏锐。
      他听到浴室里水声停下,听到厨房里关晟望跟应文静低声的交谈,还听到手机消息的提示音。
      耳朵动了动,他没有立刻有所动作,而是缓了半晌后,才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是盛璟珩发来的微信。
      【s】:[图片]今天的吊水打完了。
      这是两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他当时没有看到。
      【s】:这是赵展佟之前为cadd项目写的代码,你有空可以看看。
      这是刚刚发来的,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文档。
      看着最上面那张医院吊水的图片,温有衾抿了抿嘴,自动忽略了下面那句话。
      【wyq】:身体好些了吗,脚还疼吗?
      消息发出,对话框的顶端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可一段时间后,依旧没有消息传来。
      温有衾躺了一会儿,高举的手臂传来一阵酸累。
      于是他又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膝盖向上蜷缩起来,整个人缩得很小很小,这个姿势让他感到十分安全。
      他捧着手机,犹豫了一下,继续小心翼翼地打字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