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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月不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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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殷庆炎还以为刘照君是想要跟他牵手,凑过去和人十指相扣,用力握了握。
      刘照君莫名其妙,但同样用力地握了握殷庆炎的手。想要从对方手里挣脱出来时,他的指腹无意间擦过殷庆炎虎口处的厚茧。
      “你是练刀剑的,还是枪棒的?”他用指腹摩挲着那片厚茧。
      殷庆炎摊开手让他摸,“练刀的。”
      “什么刀?”
      “苗刀。”
      “练了多少年了?”
      “快六年了。”
      “你今年多大?”
      “十九。”
      刘照君手指一顿。
      ……啊?
      他听殷庆炎这个声音,怎么着也得二十好几啊。
      刘照君顺着殷庆炎的手一路摸上殷庆炎的胳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殷庆炎把胳膊上的肌肉绷得死紧,他又顺着胳膊,摸上对方的脖子,再到面庞。
      殷庆炎的鼻梁跟高,眼窝深,唇薄,额头上有三颗小痘——这都是刘照君摸出来的。
      明明是十几岁的少年人,但脸颊上没多少肉,整张脸偏骨感,眼睫同头发一样柔软浓密。刘照君不禁开始想象殷庆炎的长相,睫毛和眉毛也都是金黄色的吗?
      长胡子的话,胡子也是金色的?
      想象不出来一个完整的模样,刘照君干脆问:“你长得什么样?”
      殷庆炎笑了一声:“天行第一美男。”
      刘照君:“……”
      哪来的自恋哥,真是半点不谦虚啊。
      殷庆炎笑完抬眼看向刘照君,见刘照君胸襟半开,几缕棕发被随意地掖入其中,一双无神目正垂着不知道看往哪。
      刘照君的两只手还在他脸上没拿下来,在他笑的时候又移向他的腮边,轻轻摸了摸,微讶道:“你有酒窝。”
      殷庆炎被对方突然望过来的眼晃了神,他顿了顿,又改口说:“现在是第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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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庆炎:沂国颜值排行榜,你第一我第二。
      刘照君:?神金
      第8章 暗杀
      刘照君很快就知道殷庆炎不让他睡太死是什么意思了。
      有了殷庆炎的那句话,刘照君一直绷着一根弦,没有完全睡死,他能感觉到殷庆炎抱着他翻了个身,貌似是将他放到了床的另一边。
      刘照君觉得有点不对,想要从睡眠状态中挣脱出来,但周围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情况,又让他感觉安心,没能挣扎起来,睡了回去。
      他处在一种很奇妙的状态里,身体睡的很死,但精神却清醒着,警觉着周边的任何风吹草动。
      真的有风吹来,他感觉自己的额发被吹偏,轻轻地扫在自己的面颊上。
      ……不对。
      这个触感,不是他的头发。
      也不是殷庆炎的,这头发有点扎人。
      而且屋里的窗子明明是关着的,他亲手关的,殷庆炎也并没有从床上起来去打开,怎么会有风?
      习武之人的本能中突然感受到死亡威胁的逼近,脑中瞬间敲响警铃,刘照君猛地从假眠状态中挣脱出来,但并未睁眼,反正也看不见。
      他下意识向左手边摸去,想找自己的砖板,但只摸到了殷庆炎的手,指尖相碰时,那只体温灼热的手忽然与他交握,紧紧攥住。
      刘照君在一瞬之间反应过来,自己被殷庆炎换位了,摸不到砖板。脖子上传来细密的刺痛,是刀刃逐渐逼上脖颈的感觉,他右手伸向床缝,迅速抽出殷庆炎藏着的短刀。
      面前忽然传来一声钝物拍骨的声响,刘照君抄着短刀猛刺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利器刺破皮肉卡进骨缝,几滴温热的液体滴答在他的面颊上。
      这一系列的反应与动作在三秒钟内完成。脖子上的刀刃脱力,往一旁歪去,有什么东西向自己压来,但很快又被一股从左边传来的力道推下床。
      刘照君感觉出来了,他应该是杀了人。
      借着尸体摔下床的力道,刘照君将短刀拔出来,想用另一只手擦掉脸上的血,但殷庆炎死死地握着他的手,不让他动弹。
      “松手。”刘照君哑声道。
      殷庆炎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带着点莫名其妙的笑意:“把刀放下。”
      刘照君顿了顿,心跳声鼓噪着他的耳膜,强制醒来的后劲儿让他整个人都有点恍惚,刚刚的一系列反应全部出自于自卫的本能,到现在脑子思维都有点跟不上身体。
      他问:“发生什么了?”
      “有人在西昌王府搞刺杀,然后被你反杀了。”死了人,殷庆炎还能笑得出来,他端详着自己手里的石砖,上面沾着刺客的血,“你这砖放的好,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照君沉默了一会儿,冷声道:“一直都是你睡在右边,黑灯瞎火的,刺客看不清脸。你是想拿我替死?”
      殷庆炎笑嘻嘻地说:“我给你放了刀啊,也给你提示她脑袋在哪了。”
      刚刚那一声闷响是殷庆炎拿砖拍了刺客的脑袋……刘照君把沾了血的短刀扔了,手在被子上擦了擦,又抓起被子来擦脸。
      他才不信殷庆炎的鬼话,殷庆炎从来没跟他说过床缝里藏着把刀,跟他换位应该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件事,也不提醒他一下。
      胸腔里沉的发闷,命悬一线的后怕和杀了人的冲击感让他后知后觉地慌张起来,但他的道德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人不犯他,他不犯人,总得允许他有无限防卫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