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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考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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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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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二十六,距离二月月考还有两天。
      县学的丙等堂里,充满读书的气氛。
      众人恨不得早晚用功。
      新生自然不想在后二十名,到时候课业会加倍。
      老生也不愿意让新生超过自己,那多没面子啊。
      就算班里最不认真的学生,此刻都专注起来。
      纪元抽空看了看自己昨日练的一百个大字,其中还有三四处错误,今日要重点学习。
      等到完全没有错误的时候,老夫子说就可以开始临帖,那才是踏出一大步。
      练字这事,既要勤,也要思考。
      直接闷头写字,写上一百年,也还是那个模样。
      只有学习了名家的字体结构,笔画顺序,才能写好字,最后才是形成自己的风格。
      纪元并不着急,只把每日练字当做磨炼自己一项事务。
      把大字收起来,继续背诵今日的《诗经》。
      说起来,十八万字的《春秋》他已经快抄完了。
      要不然把《诗经》重新抄一遍。
      毕竟这字,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等到月考考完,他就开工。
      纪元继续背诵,此次考试,一考四书,二考《诗经》。
      截止到现在,四书肯定要全考的,随机挑选题目,但要更精进,题目也更刁钻。
      《诗经》则学了前十五篇,大概是要背诵跟理解,再深层次的还未学到。
      在这方面着重学习,纪元圈了些重点,沉浸背诵。
      一直等到二月二十八当日,整个丙等堂的学生,看着跟之前的乙等堂童生一般,眼下都挂着黑眼圈。
      这就是考试周吗!
      考试周在哪里果然都很可怕!
      按照县学的习惯,其实考试当天并不难过,早上考一个时辰的四书,下午考一个时辰的五经。
      考完就放假,比平时放学都早。
      听着还不错,但对学生们来说,心理压力极大。
      因为县学的夫子,会在第二日,也就是次月初一早上,在文庙祭祀时宣布成绩。
      就连纪元也忍不住啊了一声。
      换算一下,是不是约等于早上升完国旗,在国旗台下宣布全校成绩?
      并且公布全校排名?!
      这也太狠了吧。
      而且一个下午段时间,夫子们就把试卷改完了?
      即使考完试放半天假又如何。
      你玩得下去吗!
      想想明天就要公布成绩了!
      老生们拍拍已经麻了的新生肩膀:“以后每个月都是这样,每个月初一祭文庙,祭祀结束就公布成绩。教谕,训导,都会在场。”
      不错,校长和教导主任都在。
      太狠了夫子们。
      如果考了最后一名,那肯定会被整个县学知道。
      甲等堂,乙等堂的秀才,童生们都知道。
      教谕也会记住你的大名。
      这不是几百上千人的学生,整个县学加起来,也就九十八个人。
      不对,还要减去去府城考试的十个过了县试的童生。
      一共八十八个学生,如果你每次都考倒数第一,只怕名字会被全县人都知道。
      这跟社死又有什么区别!
      纪元都被气氛搞得有些紧张。
      二月二十八上午的考试,纪元出来之后,还跟李廷他们对了下答案。
      正好商籍学子钱飞路过,也讨论了几句。
      钱飞平时看着跳脱,但在学习上,倒是认真得很。
      李廷道:“四书还好,咱们都是学过几年的。主要是五经,虽然只学了诗经前十五篇,也只考这么多,可总觉得有很多不足。”
      钱飞跟着点头。
      不管怎么样,下午的考试还要继续。
      果然,《诗经》的考试不仅有默贴,还有解意。
      一字一句的,有的还要标注意思。
      一个时辰过后,不少学生满头大汗。
      先玩一个月,再学一个月,这种落差感,没点定力的,都坚持不下去。
      好在月考是给应付过去。
      成绩如何,就看明天的情况了。
      平日总吵吵嚷嚷的同窗们,都没心思吵架,就怕自己考了倒数二十名,那以后的课业都要加倍。
      特别是新来的学生,感觉这一条就是针对他们的!
      那些以前就在丙等堂的学生们,最多的学了四经,差一点也学了两经。
      只有他们,是头一次接触。
      难,真的太难了。
      好在考完试就放假,县城里的学生们四散回家,就连住宿的学生也找地方玩耍。
      纪元却叹口气。
      李廷还以为他也担心考试的事,就道:“不过二月份的考试,回头咱们肯定能追上。”
      纪元点头,提起另一件事:“主要一放假,学校食堂就不管饭了,咱们就要出去吃。”
      平日上课的时候,食堂管饭,今日放假,晚饭自然没了。
      他担心的是没饭吃。
      纪元心里算了算他手头的银钱,从正月十六到县学,如今二月二十八。
      也算是一个半月了。
      这些日子只出不进,难免担心银钱。
      再说最近不管是练字,还是抄书,都花了不少钱。
      先说每日必练的大字,一日一百个,最少需要五张纸,这就快两文钱了。
      还有抄书用的纸张麻绳,没记错的话,一个半月里,他自己去买了一次纸,又让书铺送了两回。
      几次加起来,差不多买了两千张左右,反正银子付了近七钱。
      固然有抄书的缘故,钱也花得他心疼。
      这还只是纸的价格,一两墨大概能写一千两百个大字,三千六百个小字。
      练字加抄书,墨水都用了七八斤。
      还有损坏的笔,总共加起来,文具便花了八钱银子。
      他才开学一个多月啊!
      就花了八钱!
      全部资产的一半没了!
      难怪都说,极贫之家不得科举。
      这个不得并非是不可以的意思,而是最终的含义。
      很穷的家庭,最后是考不上科举的。
      若不是他靠着青储料发了笔横财,现在别说抄书了,估计都要去捡垃圾过日子。
      而且开销也不止笔墨纸砚。
      前段时间县试放假,连着放了六七天,食堂自然也不管饭,每日的吃食加起来也要十一二文。
      还有他为了感谢赵夫子,尊经阁老夫子的帮忙,买的吃食用具。
      反正最后算下来,他带过来的一两六钱银子,只剩四钱了。
      看着好像没什么,但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着。
      毕竟课本是抄下来了,还有课外辅导资料没抄,都是纸,都是墨。
      他上辈子家境也不算太好,但也不会为本子铅笔发愁。
      怪不得都说古代读书难,他算是真的感受到了。
      等会,纪元又在身上摸了摸。
      上次打赌赢的几两银子还没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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