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为奴(古言 主仆 H)

  • 阅读设置
    祭拜
      顾宣回了大厅,顾坤杉还坐在堂上,看着那一盘已经下完了的棋出神。
      听见顾宣回来了,“送走啦?”
      “嗯。”
      见到他人半天没动,老人家才抬头眯着眼睛审视了他一眼,“怎么?惹什么麻烦了?”
      “呃……”顾宣揣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家老爹,最后决定还是坦白:“昨日高传伦他又找我了,跟上回一样,我感觉他好像在有意拉拢我。”
      “拉拢你?你一个九品小司仪,有什么值得他的鸿胪寺少卿拉拢的?”
      顾宣示意下人再去砌一壶热茶来,自己则坐在老爹旁边小心翼翼地问:“我上回有点没弄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就跟他一起酒楼吃了一顿饭,昨日他还想邀我,我找了个借口推掉了,那他以后应该……不会再找我了吧?”
      “说不准,”顾坤杉打了个哈欠,“听说高传伦的女儿不久之前嫁了工部侍郎之子?”
      “嗯。”顾宣点头。
      热茶很快上来,仆人退下,顾坤杉端起喝了一盏,道:“那工部侍郎可是前朝留下来的老人啊,跟你老爹我一样。”
      顾宣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老头子说这话什么意思,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爹,你是说……庆王?”
      庆王是先皇之子,只当时先皇驾崩时庆王当时的年龄还小,不到七岁,当时朝中内忧外患,边疆也时不时有大敌入境,先皇无奈只能立了诏书让自己的弟弟继位,掌控国家大局。
      那时顾宣都未出生,顾坤杉在先皇手底下还做着大将军。
      现在算来,已经过去了二十一个年头。
      庆王与当今太子从小在书院读书时就不大对付,现在更是一样,暗中拉拢权臣、划清界限。
      工部侍郎现如今就在庆王的手底下做事。
      “那就是庆王想拉拢我?”顾宣一脸不可置信:“可我只是一个九品的司仪啊,就负责给那些外来使者的对接工作,他怎么会想着来找我?”
      老头子瞪着他:“哪里是找你?是找你老子呢!他看的是定国公府的门面。”
      顾坤杉虽然前几年因身子原因上交了兵权在府里养老,但毕竟是行军打仗几十年的人,手下的一众将士都是在大凉战场上厮杀过的老人,与顾将军是过命的交情。虽然现在早已加官进爵,但若是顾坤杉发话,他们也是会听从的。
      若是拉拢了定国公,至少有四分之一的兵权在手。更何况镇军大将军汪沉还是定国公的义子,有这样的好牌谁不想抓住。
      顾宣有些慌了,连忙向老爹请教:“那……我怎么办?”
      “别管,”许是温度太低,顾坤杉咳了一两声,“他们爱怎么争怎么争,你别插手,安心做好你自己的营生就是。”
      “我……我也想啊,可是他一再相邀,我这……有时候也不太好拒绝。”
      “那你就给我装傻听不懂,反正看着跟傻子也没什么两样。”
      顾宣:“……”
      顾坤杉又问:“这事你没跟潮生说吧?”
      “没……谁都没有,连林旻问我我也没说。”
      “云台那小子也是……唉……你们这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老人家叹了口气,从座椅上缓缓起身走出大厅,“罢了,我一把老骨头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懒得管。”
      *
      汪琼未曾想到汪沉去幽州最终还是带上了她,后天出发,给了她两天时间准备。
      她在府上没什么挂念的东西,也不需要准备什么,只是临走之前突然想到亲仁坊的那处祭祀之所,鬼使神差又去了回。
      彼时重阳节刚过没几天,那处的祭祀活动还延续着,只是不如前两天人声鼎沸。
      那条街人潮汹涌,马车难以过去,她只能下车徒步而行,但仍是这般,她被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时迷了方向,过了好久才找到那处地方。
      高台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祭祀物,还有人跳着傩舞,有不少百姓前来祭拜先祖上天,以及半年前被埋在废墟下的那些亡魂。
      听说半年前的那场火灾就是由此地而起,所以朝廷花了大把精力在此建立祭祀之所。
      她抬头望去,正有一位高官在上面主持着祭奠仪式。
      那位高官……有些眼熟,好像曾经来过汪府拜见过汪沉。
      汪琼不敢多想,跟随着人群一起对亡魂祭拜了一番之后便想着要回府去,但人群太多,她无法,只能先退到一旁的巷子里,待到人少些再离开。
      空气中散发着菊花、饭食以及部分炮仗的味道,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有些不大好闻。汪琼侧靠在墙边,看着那些哀戚的人们,她的双眼也不由得泛了泪光。
      要是能够回到从前……该多好。
      空气中弥漫着的一股熟悉的味道将她扯回神。
      很淡,但还是能够闻出来,其实刚才就已经有一些了,这是现在似乎更加浓郁了些。
      汪琼不久前才知道这股味道究竟是什么。
      她不应该多管闲事。
      可是这味道……太熟悉了……熟悉得她情不自禁地朝着那股源头走去。
      在巷子拐角的最深处,破旧的布帘下,是这味道的源头。
      那布帘下,裹着一个浑身是血已经昏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