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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岁之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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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岁之好,一言为定_分卷阅读_2
      黑板前的何老师打开教案,从中挑选出准备了一晚上的典型例题,开始尽心尽力地串讲双曲线,而且一如既往讲得很好。
      张怀武拿出笔记本,一边记着数学笔记,一边对着同桌念叨:“正哥,你不要气馁,我看你虽然理综惨不忍睹,但是英语依然很好,说明你还是有优点的,你别放弃自己啊。”
      夏林希的同桌听见他的话,也转过头来说了一句:“蒋正寒的英语考了135,差一点就赶上夏林希了。”
      张怀武点头,感叹道:“毕竟是夏姐。”
      夏林希放下了笔。
      张怀武兴致勃勃:“夏姐,你跟我讲讲你的学习方法吧,你除了做题还干什么,你写了多少本参考书啊,你还能买得到没做过的参考书吗?”
      夏林希的同桌顾晓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问这个干什么?”顾晓曼道,“你也想通宵写卷子吗?”
      “我只会通宵打游戏。”
      “你打什么游戏呀,你们男生还玩魔兽争霸吗?”
      “普通班的男生才会玩魔兽争霸,我们尖子班的男生只玩扫雷和蜘蛛纸牌。”
      顾晓曼笑得花枝乱颤。
      讲台上的何老师讲得绘声绘色,坐在后排的夏林希却蹙起了眉毛。
      好吵。
      她感到莫名的烦躁。
      “别吵了。”
      有人说:“专心听课,今天讲的是双曲线,高考常考的数学压轴题。”
      说这话的人是蒋正寒。
      话音落后,他的四周一片沉静。
      夏林希的眉头舒展开来,思绪又回到了黑板上。
      张怀武惊讶地看着蒋正寒,仿佛有点不认识他了,过了半晌才拍了他的大腿,略带调侃地说道:“正哥,你好像变得爱学习了。”
      正哥没有回答,爱得格外低调。
      恰在此时,最前排一颗白色粉笔飞一般地袭来,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张怀武的脑门。
      张怀武被砸中的那一刻,心有惶然地想着,这一项远程砸学生的技能,必定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绝技,隶属于一个神出鬼没的门派。
      而他们的班主任何老师,正是这个门派的掌门人。
      “张怀武,你的嘴就没停过,”何掌门怒声发问,“你是不是全会了,觉得自己不用学了?!”
      张怀武虎躯一震。
      他觉得自己遭受了诬陷。
      于是赶忙解释清白:“我、我不会啊……”
      “不会还不听!”何老师握着粉笔,侧身敲击黑板,“这道题是六校联考的数学模拟压轴题,谁能上来解题给大家看?”
      如果此时没人应声,八成就是张怀武要上去写题了。
      张怀武屈身向前,伸手拉住了夏林希的校服袖子:“夏姐!救我!”
      夏林希大义凛然地站了起来。
      张怀武热泪盈眶,觉得她的背影帅破天际。
      蒋正寒也有同样的感想。
      夏林希从教室的后排向前走,路过的地方吸引目光无数,她的脚步异常沉稳,仿佛不是要去写一道困难的压轴题,而是要去画一张简单的黑板报。
      “这道题有三种解法,”夏林希站在黑板前,背对着全班同学,“我写最简单的一种。”
      全班安静无言,除了转悠的电风扇以外,只有粉笔擦过黑板的声音。
      班主任何老师频频微笑。
      等她写完那道题,何老师又万分慈蔼地说:“夏林希的答案完全正确。同学们抬头看黑板,这种解法非常典型,做完六条辅助线就能列出表达式。”
      话音落罢,夏林希走回了座位。顾晓曼主动帮她拉开椅子,抬头对她热情一笑。
      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得教室温暖又明亮,夏林希忽然注意到顾晓曼描了眼线,睫毛比平日更浓更长。
      夏林希没有问她为什么化妆,她低着头打量她,片刻后说出一句:“你今天很漂亮。”
      顾晓曼脸颊一红,移开目光道:“你说什么呢。”
      心里却非常高兴。
      第二章
      临到这堂课下课的时候,顾晓曼的好心情被毁得一干二净。
      班主任提前五分钟结束了课程内容。他打开教室的投影仪,放出了本次月考的全班成绩,从第一名到第三十九名,只要抬头就能一览无余。
      全班同学都紧盯着幻灯片,只有夏林希是个例外,她仍然埋头写着参考书,对别人的成绩表现得漠不关心。
      何老师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道:“这次月考,我们班的语文和数学平均分很高,但是生物和化学考得很不理想,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台下鸦雀无声。
      “有人化学不及格,有人化学考满分,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何老师道,“等到以后考上大学,迈入社会,你们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长度:“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会越来越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习。”
      “好好学习”四个字,依旧加了重音。
      夏林希听在耳边,面上没什么反应,手下却付诸实际。
      草稿打得飞快,代数式写了一行又一行,落笔行云流水,足能一气呵成。
      她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好像一台为做题而生的机器,双眼是扫描仪,心中有一台打印机,不与外界联网,不接受联机信息。
      迭代的方程式被渐次消元,标准答案呼之欲出,她的手速慢了一点,就听到顾晓曼说:“我要是有你一半的恒心和毅力,也不至于进不了前十。”
      顾晓曼拿起笔,在草稿纸上乱写乱画,很有一种发泄的意思。
      “什么时候才能进前十?”顾晓曼说,“我不是不努力,可我的努力没有回报,我每天凌晨一点睡,早上六点起床,中午休息半个小时,坚持两个月,没有一点进步。”
      她握着签字笔,对着自己的笔记本,狠狠用力捣了两下,划出一道粗糙的裂痕,好像和笔记本有什么深仇大恨。
      夏林希仍然在做题,并没有回答她,纵使她对笔记本下此毒手。
      顾晓曼早已习惯。自从和夏林希坐同桌以来,顾晓曼就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
      顾晓曼喋喋不休道:“我的化学不及格,实验题几乎全错,阴阳极的方程式写反了,找不出共存的溶液离子……你说我到底应不应该学理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