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又逢春

  • 阅读设置
    第16章
      “凌云简?”
      凌云简在石桌上趴着,睡眼蒙眬:“怎么天黑了?”
      小狐狸不留情面地拿爪子拍了一下他的脸:“起来了。”
      “小白,骗人是不对的。”
      凌云简拿手指戳戳小狐狸的脑袋,白辰一爪子拍开。
      “你自己回头看吧。”
      凌云简不信邪地回头。
      “嗯?还真是玄钰?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你,你怎么这副表情。”
      霍玄钰阴沉着脸:“你们相处得不错啊。”
      --------------------
      霍玄钰:我没有生气(和善的微笑)
      第13章 狸猫案
      除夕夜,大红灯笼挂了满街,鞭炮声从城南响到城北,没有中断过。
      白辰剥了瓣橘子送到嘴里,舌尖上甜丝丝的。霍玄钰送来的橘子每一个都很甜。
      他有些搞不懂了。
      “司灵,你说他为什么不让我去霍府?”
      那边司灵双手撑着脸,眼神木木的,嘴里不断重复着:“法术怎么会失灵呢?”
      久久得不到回答。
      于是白辰一边晃他一边在他耳边大喊:“司灵,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不成!我得回趟云外天查清楚。”
      司灵猛地起身拍桌,让身后的白辰猝不及防,下巴磕到了脑瓜子。
      果然是他的下巴更脆弱些。
      白辰捂着下巴后退道:“你回去了我怎么办?你……你还回来吗?”
      “当然回来了,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司灵两指指并在额前,不一会儿,三片红纹鱼鳞显现于指尖。
      “这是我的鳞片,里面储存了些法力,你可以随意调用,切记勿在人前使用。如果真的是十万火急的事,你就把鳞片掰断,我感知到了会立刻赶来帮你。”
      白辰诚惶诚恐地接过:“你要去多久?”
      “不知道,我尽快。”
      司灵拿出往返令牌,见白辰正巴巴地望着他,心中实在不忍,他凭空出一本《基础术法》给白辰。
      “你拿着这个,遇到事翻翻也能糊弄一二。”他继而叮嘱道,“你最好现在就去找上冠,我回来之前,你一定要跟紧他,形影不离的那种知道吗?”
      此行种种变数非他所料,莫名其妙的真人,忽然失灵的法术……仿佛另一双手藏在暗处,不经意地打乱所有人的命运。
      他在的时候,尚且能为白辰挡一挡。他不在……便只有自带金光护体的上冠可以保护好这只弱不禁风的狐狸。
      *
      一道灵光突现于归仙台,汉白玉的长廊蜿蜒至天枢宫,恰巧遇上落日,染了色云海翻涌,长廊生出金辉。
      顾不上欣赏这美如画的风景,司灵几乎是闯进了元信的寝殿。
      “快……快把你的书库借我用用。”
      “出去等着。”
      元信坐在书案后埋头理命簿,左眼的水晶片反着光,三只紫豪笔在四周飞起的命簿上工工整整地落下一列列短句。
      “刚才有客人来?”
      茶桌上的茶盏还没来得及收,正腾腾的冒着热气。
      能让元信三只笔一起开工,想必是见此人耽搁了太多时间。
      司灵自顾自地坐在书案边,手脚开始不老实起来。
      “书库的钥匙我记得……是在这?”
      元信后背一麻,某人结实的手臂正横在他的腰间,稍一收紧他便会落在司灵的怀里。
      “好像不在这。”
      橘红的妖纹在眼尾飞舞,司灵故意靠近了问。
      “你放在哪里了?”
      元信板着脸收了镜片,狭长的丹凤眼里静如潭水。
      他不得不正视闯到他眼前来的司灵:“上冠的命簿暂时没有大问题,你突然怎么回来了。”
      司灵随口胡说:“想回来看看你。”
      腾空的紫豪顿了一下,甩出几滴墨水。
      “说正事。”
      司灵撑着下巴:“我的法术失灵了,想借你的书库查查看。”
      “首先,那不是我的书库,是天枢宫的书库,我只是代为管理。”元信极为严谨地纠正道,“其次,书库里保存的命簿和灵使注解太多了,你现在找起码要找上三五天。”
      “不是还有你吗?”
      “我很忙。”
      元信拒绝的干脆。
      司灵盯着元信看了半晌:“你很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没有必要事事都和你报备,你越界了。”
      “我是你唯一的灵使,有事情你不和我商量还能和谁商量。”
      司灵有些恼了。
      天枢官和灵使的关系如同良弓与利箭,天枢官编写命簿,灵使负责观察与纠正,二者的存在都极为重要,必须全力配合,绝对信任,才能保证尘缘镜的正常运转。
      元信为人淡漠,冷傲,成天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场。
      司灵都看在眼里,心里却明白,这不是真正的元信。他花了好多年追随的人,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他当了他的灵使,有了多年配合的默契。
      他想当然地以为在过去的几百年里,于他们两人总有一桩往事,是值得回忆的吧?
      然而他却说,你越界了。
      是啊,是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是他在自作多情。以为终有一天,元信会对他同旁人不一样。